南槐枕翠

等待更新头发都等白了,好作品不仅有灵性,还需要时间打磨,就像好饭菜。快餐就那么回事,一眼惊艳,没有第二眼了。所以闲来无事,磨磨性子。

【谭赵】檀萝梦17

   

    17.~看看你的另一面~

     赠商机     石奇木怪休猜忌
     依约旧     蜃梦缥云莫迟疑

     唾手可得的Mr.明超市三店。

     谭宗明将屋子环视一遍,欣喜过望,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
     二百多平的网吧处于半停业状态,大多数电脑都闲着,角落里稀稀拉拉几个年轻孩子呼呵着打游戏。吧台小姑娘一见赵启平,老远召唤:“嗲赵,你又来了呀!”
     谭宗明顺声看去,一个头发极短,穿着白T,戴个黑色亮皮颈带的漂亮女孩子趴在吧台后面。女孩身后柜架上空荡荡只剩下一排十几瓶“小悦悦”,赵小悦悦。
     谭宗明心中一动,扭头看赵启平,赵启平摆了个直溜溜的微笑姿态讲电话。听女孩子喊他,立刻冷了眼,冲女孩子撅了一下嘴,竖起修长的食指压住嘴唇,转过头继续“嗯嗯啊啊,好的,一会儿见。”
     那女孩子见赵启平端架子没理她,运了口气就要发作,反正也要关张大吉了,老板不在,嬉皮笑脸闹一会儿先。
     鼓出了气来,刚要开口,突然发现“嗲赵”身边还站着个人,一个琼枝玉树般清逸俊朗的男子。

     女孩子刹那之间惊的一哆嗦,手里转圈儿玩的笔“啪嗒”掉了,脱口而出:
     “我去!嗲赵,你他妈什么时候……”
     迎上谭宗明直扎过来目光,女孩子吓得把“转性了”三个字,生生咽了回去,噎的一口气,没倒上来,捂着胸口“嗝”一声。
     谭宗明没有兴趣搭理目瞪口呆的女孩子想要说什么。 瞥一眼,一目了然,样貌、打扮、教养,和我家曦曦没有可比性,云泥之别!不,霄壤之别!
     他继续看查房子大况,诺大的营业场地到处旧损,壁纸洇黄,吊顶有几处破洞,唯有地板砖还有些光泽,按Mr.明的标准,都得换,这么大面积,估算前期投入不小。
     赵启平讲完电话,和谭宗明交代一下,跑过去招呼吧台女孩。
     女孩子早把一肚子闲气忘到九霄云外,压低了声音问:“啧啧,那边是谁啊?好帅的大叔!嗲赵你转性了吗?”
     赵启平瞪眼,“去!”
     又一扬嘴角:“这我哥,过来看房子。……哎哎哎,擦擦你的口水!我看这是把你给帅傻了吧!小丫头片子,说说,他哪里就比我还帅了?”
     女孩子两眼放光,叹息:“靠!真特么帅啊!简直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啊!”
     赵启平沉下脸,伸手把女孩的脸扳向自己,恨恨道:“帅你个头啊!大花痴,做什么春秋大梦呢!啊?他可是有主儿的人了啊!你下十八辈子都没戏!”
     女孩眼睛一亮:“靠,那他主儿男的女的?”
     “你想要干嘛?”
     “男的,特么算我倒霉!女的,我留头发,我靠,特么我转性!”
     赵启平捶桌子。
     突然感觉脊背“嗖嗖”冒凉风,一阵冷意,激起一层鸡皮疙瘩,骂了一句:“缺心眼!”
      还是没忍住,回头望向谭宗明。
最后一片落日余晖,从对面楼的玻璃窗子反射过来,斜斜透进金黄一缕,照在那个人身上,秋波潋滟,白雪含春。
     赵启平心中犹如横刀一划,一丝痛楚掠心而过。眼前摇曳恍惚,荡过一片山林阁宇,青丝白鹤。
      不自主的吞咽一口,赵启平恨恨咬唇,还特么下十八辈子,这辈子累死不知道能不能捏在手心里!

     没过多一会儿,网吧门口,出现一个花白头发,微微发福的中年人,他面色冷峻,嘴角含霜,手里拎个鼓鼓文件袋。
     赵启平连忙喊上谭宗明迎了过去,房主来了。
     那房主见了谭宗明,先是一愣,上下打量一遍。赵启平赶紧给谭宗明介绍,这是房主王先生,这是我哥哥。谭宗明简单的和王先生握了握手,互通身份。三个人坐在门口沙发上谈细节,王先生说老婆想要出国,这门面就想卖掉,又讨厌买家不能全款支付,打理出租也很烦…吧啦吧啦。谭宗明说,这地段,租金高了,而且房子需要整体装修,投入不菲,合同期若太短,恐无利可图…等等等等。赵启平在旁边稳稳坐着看两人讨价还价,没敢插嘴。
     那房主王先生开始言语凛冽,没有多少余地,谭宗明倒是个善于沟通妥协的,一冷一热谈着谈着,王先生忽然不说话了,冷冷地看着谭宗明思考了一会儿,又目光犀利的扫了两眼赵启平,搞得赵启平两次低头看自己,是否哪里出了差错。然后道:“这样吧,算我们有缘,一见如故。你也是个实在人。租金,我不能减,我可以给你二个半月装修时间,延迟起租日期。合同签十年,五年之内,租金不变,五年以后随行就市。十年以后,只要是你续租,我房子不卖。你要转行出兑,提前一个月知会我就行。”谭宗明低头想了三秒,同意。并提出一切从头开始,投入太大,房租可不可以半年一结算。王先生爽快答应。
     赵启平起身管吧台女孩子借纸笔,王先生随手从装着各种房证、产权证的文件袋里,抽出一张合同样本递给他说,这里有模版,这几条这几点这么改,再加上这几条。出门左手一百米,有图文社,做好了给你哥发过来,没问题就照出两份,我和你哥再聊一会。
     赵启平看了一眼谭宗明,谭宗明点头,就诶了一声,拿着合同样本先去吧台。吧台女孩子,咧了咧嘴,摊手表示,我没辙,打印机昨天拆了!抱歉!
     没办法,赵启平只好炸着头皮三步迈作两步,出门打印合同,留两个人在那里继续低低说话,出到门口,隐约听见王先生低沉的嗓音说,你弟弟很聪明。


     王先生是个极不耐烦的,非要一次把所有事情敲定,不愿意别生枝节。他很效率,快刀斩乱麻,没时间精力,在这事上墨迹。这个价格是上午那个看房的给的,是没谈妥的底价,比市场价格依旧高出不少。那位仁兄,合计他租不出更高的价钱来,就想压一压他的气势,挫一挫他的威风,再在合同细节上占点便宜。谁知隔墙有耳,俩人谈哧儿的时候,赵启平正在吧台算赵小悦悦的账。偷耳一听,真是天赐良机!天助我也!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。等那位仁兄说回家再商量商量,前脚一走,后脚赵启平就蹭上来,谦虚谨慎的喊了一声王先生,要不您这个价给我吧,我哥哥一直想找个地方开店,我先给你交一万定金,下午找他过来,细节你们俩商量,成了咱们就是朋友,不成,您就看着办,全当是我给您添麻烦了。
     刚生一肚子气的王先生,一冲动,应了。赵启平义干云天,当场转了一万定金。王先生看出他的爽利劲儿,竟悄然舒眉。
     谭宗明不费吹灰之力,三言两语,签了个眼瞅着挣钱的好门面。超市这行当,他也干了七八年,看着辛苦零碎,但要地段儿合适,管理的好,收入正经不错。
     正式签合同之前,又是把赵启平拉到一旁,确认一遍赵启平真的自己不做,才安心。
     合同签的极为迅速。谭宗明怕有纰漏,一条一条,对着审了一遍,各种证件留了影印,才放心签字。双方各持一份收好,留下联系方式,握手道别。
     王先生走的时候,忽然笑了一下,从他那冰冷的脸上扯出来的笑意,看起来十分怪异,“你们兄弟俩,都很精明,能干,以后生活一定会很富足。”
又说,“今天认识了就是朋友,我有时间也来跟你们学习学习做生意,以后退休了,也好找点事干。”
     谭宗明只是微微欠了欠身,全当他是客套,赵启平听了,后背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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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赵启平一愣神儿的功夫、杜教练已经把两人背包各塞进一个袋子里,扎紧袋口。谭宗明从座位下掏出一件帆布救生衣,不由分说,绑在赵启平身上。赵启平眼睛瞪圆了刚问这什么意思?杜教练就“嘭”一声,又拉开了舱门,一阵狂风扑进嘴里。
     赵启平一把薅住谭宗明的胳膊,眼见的舱门外是一片汪洋泽国!直升飞机悬停一片湖面上方。

     卧槽!这是要玩高空跳水吗?!

     杜教练迅速把两个袋子丢下飞机,然后,站在门口看着俩人,似笑非笑。
     赵启平腿软,谭宗明倚着门边, 赵启平死不松手。 
     “操,大哥!你没穿衣服!”
     他想说的是,你还没穿救生衣。
     谭宗明乐,“我不需要!走吧,赵总?”
     “不能吧!就这么跳啊!大哥!怎么着还有十多米哪!”
     谭宗明抿嘴微笑,道:“有我在,你怕什么?”说着,欺身上来,一手揽住赵启平腰肢,一提力,赵启平两脚离地,一转身,身体悬在狂风肆虐的舱门外。

     赵启平肾上腺素嘭然爆表!

     极其恐惧,很想用双手紧紧勾住谭总的脖子,一抬眼看见杜教练咧嘴露出的一排整齐白牙。
     赵医生可是非常爱面子的!狠狠压下冲到嘴的惊喘,作出一个标准的双手投降姿势。
     一秒钟而已,世界仿佛凝固,耳边只剩谭宗明沉静的声音,
     “腿并直!好!憋气!”
     刹那失重,大脑空白。再也听不见轰隆的螺旋桨声。
     被人抱着,一同跳下飞机。
     一声巨响,射入水中。

     赵启平身上绑着浮力包,并没有沉多远。谭宗明在入水的一瞬间松手,快速沉下水底,这个动作其实很危险,但是,真爱险中求啊!
     赵启平,手忙脚乱往上浮,脚下被人一顶,头露出水面,压力顿消,新鲜空气充满肺腔!
     赵启平用袖子抹一把脸,上看,直升飞机已经隆隆飘远,他们的背包袋浮在不远的水面上。
      惊魂甫定环视一圈,没有谭宗明。
      然后,谭宗明水淋淋的大脸“哗啦”一声,就出现在眼前,差一点鼻尖撞上了鼻尖!

     赵启平早已浑身湿透,又是一惊非小,接连着一吓一激一忧一喜,脑子清醒了不少,闭上眼睛,吐出一口水,骂了一声Fock!CPU开始恢复运转!
     赵启平,赵博士!赵副主任医师!特么你出息呢?!啊?!啊?!啊?!一看见这张脸脑子就短路!这一回,糗大了!差点尿了裤子!这厮!这死大烟鬼,又特么耍我!
     这次,无论谭宗明再怎么搞湿身诱惑,赵启平视若无睹,怎么玩磁性低音,赵医生充耳不闻!径直绕过他,去抓背包。辩了辩方向,使出吃奶的劲儿向岸边艰难游去。

     落水的地方是一片群山围绕的狭长大湖,并没有从飞机上看去,感觉到的那样广阔,离岸边也不太远,只是山水凉的很,穿着衣服和鞋,推着背包,几乎游不动。
     谭宗明体力明显超出一大截,把两个背包都拉过去一起推着。

     两个落汤神,踉踉跄跄拖着背包上岸。已是日上三竿。热烈的阳光晒的岸边硕大卵石微微发烫,赵启平冻的脸色苍白,哆哆嗦嗦扯掉自己的衣服,山脚无风,衣服一脱,阳光一晒,皮肤温度慢慢升起来。谭宗明更是豪迈,索性脱的赤条条,把衣服鞋子摊平凉在石块上。
     赵启平不看他,保留最后底线。贴身的棉质衣物一时半刻干不了,谭宗明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个压缩袋,扔过来,
     “赶紧换了!”
      原来他带了备用。荒山野岭的,赵医生也顾不得羞愧,赶紧扒掉湿的换了干爽舒服的。
      两人休整一会儿,要喝点东西,谭宗明继续掏出一个水壶,递给赵启平,赵启平喝了一口,热咖啡,不带糖的,苦的差点吐出来。谭宗明只好又翻了一块方糖,放水壶盖里,倒了一杯,摇化了递给他,自己就着壶,美滋滋的过瘾。
     赵启平认识谭宗明的时候,谭宗明一副病怏怏的姿态,即便精神头儿好的时候,也是温文儒雅,一直都是赵医生在贴心尽力的照顾他,今日再聚,竟是这番精壮有力的霸道模样,赵医生别扭,望天不语。
      呆呆看那来时的湖水,明净如镜,水清见底,白云流雪,山峦倒映。近则粼光闪闪,像千多万条银鱼游动;远则碧水茫茫,白蓝青绿异彩分明,一番湖山天色,使人爽心悦目。
     良久,谭宗明抬手指着天边飘渺云烟里的一座山峰道:
“看见最高的那座山吗?今晚,我们要在那个顶露营。你怎么样?行不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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