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槐枕翠

等待更新头发都等白了,好作品不仅有灵性,还需要时间打磨,就像好饭菜。快餐就那么回事,一眼惊艳,没有第二眼了。所以闲来无事,磨磨性子。

【谭赵】檀萝梦16

  

    16.~送你一个“瑟珀瑞艾丝 ”~

      僻性乖行    谭子一朝双得意
      忍妒怀伤    赵郎算尽又夺心

    “谢家子弟知多少,出头只许二三人。”
    谭宗明抱着咖啡壶冷笑。
    晟煊,这老牌家族企业,盘根错节的内耗斗争,以他的大获全胜,暂告休兵。
    安迪点燃的战火,一路痛下杀手。对方措手不及,退避三舍,为了保全体面,停战议和。谭宗明出面稳定胜局,董事会决议,安迪全面掌权,一人之下。
    谭老先生晃着桃花庵歌的玉骨大扇子,看着哭哭啼啼抹眼泪的妹妹,摇头:“相煎何急!”
    老先生兄妹四人,最宠爱这唯一的小妹,纵容的过了,养虎遗患。

    这一局,吃了儿子的亏,败得大伤元气,有苦难言,哀恨不绝。
    谭宗明不以为然,牺牲再所难免,总得有人成为胜利者的献祭。小堂弟喜不喜欢?宠不宠爱?该受什么受什么,一撸到底,去下面车间里,做基层管理,管不好就不用上来了。
    姑妈一下去,大伯母又来,为这小儿子真是操碎了心。
    谭宗明和大伯母是不好端架子的,毕竟盟友级长辈,不能象对付那狠心的“太平公主”一样,拿脸色给她。谭宗明不得不亲自出来招呼,端茶倒水。安抚道:
    “您老放心,小七还小,谁打小不都这么过来的,哪有不吃点亏的?得历练不是?这次也不全算坏事,吃一堑长一智!以后有的是机会。”
  

     谭家第三代,一共七个子孙,大伯父,二女一男,二伯父二男一女,谭宗明的父亲只有他一根独苗。一大家子侄也数他最叛逆,老老爷子当世时,一度见着这无法无天的宝贝孙子就犯愁,半点喜爱提不上来,总觉得这孩子恐怕是要废!后来干脆弄到美国,祸害洋鬼子去吧!眼不见心不烦,成啥是啥吧,好歹还有六个呢,挑着培养。
    谁料想,二十多年过去,行到此时,他倒成了兄弟姐妹中,最有势力的一个。

    然而,大伯母根本不吃他这一套。

    怒道:“你少来这些个花言巧语的支我!谭二,你什么人,三岁我就看出来了,今天不给我个满意的……”说着,眼圈也红了。
    大伯母晚来得子,这谭小七也是娇惯了些,骄傲了些,难免上当受骗。
    谭宗明没等大伯母把话说完,举双手投降:

    “好好好,我败了!您老人家千万别激动。您待我的好,我都记着呢。这样吧,小七我亲自带着,您看行不行?跟我去“东盛”总成了吧!“晟暄”这边太复杂,他小,掰不清楚!还有,“晟暄”现在的样子,您也看得明白,不下猛药,没个扭转的!我也不能出尔反尔,说出来的,再缩回去!您放心,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孩子以后好!”
    好话说尽,又承诺了好处,俩人你退我进,你进我退,一番讨价还价,总算达成一致。
    这一轮,大伯母释放一部分权益,表面上保住小儿子不受苦,实事是谭宗明釜底抽薪,打一下,拉一把,扫清最后的障碍,为安迪日后施展拳脚,疏通道路。
    

    站在安迪的办公室里,放着四台电脑的大桌子前,谭宗明轻松打开一瓶水,递她手里,自己也开一瓶。安迪认真提议:“老板,放你二天假吧!”
    谭宗明哈哈大笑。
    “真的?哈哈哈,那我可不客气了!剩下的交给你,没问题吧?”
    “当然没问题!“安迪顿了顿:“嗯…下周二吧,我要见个人。我一个人去忽悠,效果还是差点,想要请你一起去。”
     “好啊,我全力配合!”
     谭宗明手里的水瓶碰了一下安迪的,算作约定。
    “那我可下班了!”
    “好好休息,这阵子头痛好些吗?要不要再找个医院好好调理一下?”
    “休息是必要的,住院就免了。”
    谭宗明往外走了两步,忽然转回身,到安迪面前,两手支着桌子看她,眼中一汪春水。
    “等我了了一件事,寻一个去根儿的法子!”说着抿起嘴,低头拍了拍安迪堆成小山的文件,道:“回来给你换车!”
    一脸的春风,再熟悉不过!

    安迪耻笑道:“我要由衷祝你旗开得胜和…马到成功!”
    谭宗明伸出食指点点她,一边关门一边道:“事成了,重赏你!有事直接电话,不用找秘书!”

    谭总的一件事就是赵医生。

     赵医生工作是工作,生活,目前基本没有。老朋友知道他在挣命搞正高,没人轻易敢来搅扰;安迪和魏兄,一个忙的要飞起来;一个简直像似害了病,和徐医生一样,惹不起的;曲姑娘避之唯恐不及;谭总,嗯…不应该和安迪划做一类吧!虽然应该是一类的!竟如黄鹤一去,渺然无踪。

     日子过的也不是多么的无情无义。上午叫号,下午手术,下班去实验室核对数据,夜里回家修理稿子。手忙脚乱也没忘了抽空去康民医院,给谭总结了账。有始有终,老赵主任二话没说,刷刷签字,完了爷俩约着喝杯啤酒,算作心照不宣。
    两点一线,滚球打转儿。赵启平一点没觉得累,心中麻麻痒痒的还有点小期待。
    只是,小兴奋和小激动又能怎么样呢?静水微澜而已。赵医生是赵医生,谭总是谭总。两条交汇的火车,相遇一瞬,呼啸而过,各奔前程。
    谭总留下的字条儿,赵启平每天晚上翻来覆去摆弄一会儿,赞一句,好看的字,配得上!便压在电脑显示器下面,继续噼里啪啦敲字。
    夜深人静,文思泉涌,逻辑飞天,正敲的兴起时,放在桌上的手机,突然“叮”一声来条短信。

    赵启平伸手抓过来,快十二点了。划开一看,一颗心轻轻荡起来。
    还是来了。

    “赵医生会游泳吗? 

     赵启平短短的回个:将就。 

    紧接着又追上一条:这么晚,还不睡?
    谭宗明:嗯。这个周末,我参加的户外俱乐部有好玩的活动,一起去吗?
    赵启平想了想:好啊,可以。
    谭宗明:周六早上五点,你楼下大门口接你,不见不散! 还有,到我这里吃早饭。
     赵启平回了个“好”,对方便无声无息。

    收了文档关机。
    心道,这老男人!不过大了几岁,傲娇的狠啊!

    拿起手机上床睡觉,翻过来掉过去,觉得新款的华为就是比苹果好看!

    赵启平倒是有一些简单的户外装备,冲锋衣速干裤之类,防水背包、水杯和备品,再带点压缩饼干和巧克力。户外活动不就哪些嘛,爬个山,野个炊,大不了露个营而已。谭总啊,看你娇滴滴样子,还能玩什么大不了花样?装备齐不齐全没多大关系,重点是能一起参与就可以了。
    周六一早,天还没亮,赵启平收拾停当,急急下楼等着。
    哪知一出小区大门,路边早早停了一辆棕色路虎。司机见有人从出来,下车问:“赵总吗?我是“越”俱乐部杜教练,受谭总委托接您。”
    赵启平一愣,心里轻轻“呸”了一声,随即便笑着应:“我是。谢谢你。”
     上车。
      如此一来,赵启平倒什么话也不好说了。杜教练看起来三十来岁,精悍沉稳,竟然也是个闷葫芦,一句废话都没有。只说路程有点远,要不赵总您先睡一会,就再也没有别的话。
     赵启平来气,眼瞅着诺大车厢里气氛结冰,只好眯着补觉。由着小杜,风驰电掣的开出了城。
    赵启平睡醒一觉睁开眼,已经天光大亮。路虎开到一座三层白楼门前停下。
    拎包下车,谭宗明从门里出来,招呼他进去。
    此时朝阳初起,四野金辉,照着白楼霞光余韵,也映着那人,红润挺拔。他穿一套深色休闲,内衬白T,
    多日不见,依然唇齿清浩,顾盼生辉,整个人明晰而灿烂。
    赵启平暗暗吞咽,垂下眼皮,弯起嘴角,大步走上去握手寒暄。

    握手是有修养的男人礼节。
    也是赵医生的若有似无思念。 

    其实,赵启平非常渴望能上来和他拥抱一下,还是算了,刚才多看一眼他的眼睛,心跳都变速了。
    他们俩的握手,比正常的礼节时间长了一些。

    谭宗明拉着他边走边说:“你先去吃点东西,我收拾好,马上出发。”
    赵启平不动声色地抬起手,脱开他,好似想要整理背包带,收了起笑意问道:“要去哪儿,玩什么?”
    谭宗明似无察觉,步履匆匆,领着他进了一间餐厅。低低说了一句:

    “瑟珀瑞艾丝!”
    然后转身消失在另一个门里。

    早餐刚刚点好,摆在桌子上,赵启平仔细一看,乐了。
    白粥,煎蛋,苹果片,香肠片,还好,另有一份热披萨和果汁。
    这还客气什么!赵启平风卷残云,吃了个干干净净。
    吃罢早饭,一个服务生过来领着赵启平,穿过一段走廊,一个厅堂,出了后门,来到一片宽阔的草坪。那里已经聚集了有男有女装备整齐的七八个人。看到那些人的装备,赵医生有点泄气,自己这小包实在太仓惶。

     谭宗明换一身精良装备,背着个大包,拎个大包走过来,直接把赵启平背包卸下,交给服务生,把手里的大包给赵启平背上。
    “背这个,你那些不合适,先放俱乐部里存着。”   边说边动作,语气自然而随意,仿佛两人已相识多年。 
    赵启平脸上尬尬的,

    谭宗明笑道:
    “你工作那么紧张,哪有时间搞这些,我准备了双份。试试看,沉不沉?”
     赵启平背包一上肩,立刻鼓鼓的,沉甸甸地专业起来。
     轻轻答道:“可以,谢谢!”

     没等谭宗明开口介绍那些同行,只听得隆隆巨响滚地而来,转瞬之间,一架直升飞机,在头顶轰然而落。
     赵启平目瞪口呆,转脸看谭宗明,谭宗明笑眼迷离。
    靠!这帮子有钱的人精,真特么会玩!赵启平咽了口口水,真特么刺激!真特么“瑟珀瑞艾丝! ”
    在螺旋桨卷起的狂风中,赵启平爬上飞机,谭宗明押在他后面护着,乐呵呵的推一把。
    众人刚一落座,飞机便轰隆隆颤抖着离地,赵启平拼命调整激动心情,努力地掩盖惊慌,看看稳坐其中的谭宗明,非常想问一句,直升飞机上有没有厕所!

    他妈的,稳住!
    见惯生死的赵博士,怎么可能就这么怂了?!

    更“瑟珀瑞艾丝”的事情在后面!

     直升飞机穿云掠地,赵启平看着脚下泥丸细线的山川河流、城市村庄,蝼蚁般的公路汽车,真是前所未有的大开眼界,感慨山河之辽阔,人类之渺小!
    飞了一个多个小时,一行人慢慢热络起来,除了赵总,大家都比较熟悉。不过在螺旋桨的轰鸣里,连说带比划,交流的困难。
    谭赵二人,正好可以顺理成章肆无忌惮地咬耳朵。

     直升飞机渐渐在一个山坡缓地降低高度。不待落地,突然舱门大开!一阵狂风卷进机舱,谭赵二人坐舱门附近,赵启平一惊之下打个哆嗦,下意识的握住谭宗明的手腕,真怕他让风给卷出去!
    谭宗明岿然没动。
    一个女孩子先站起来,拉出一个软梯,扔出舱外。试了一试力度,迎着大风顺梯子下去了。
    

    赵启平几乎大惊!这特么什么素质!离地面还有十几米那,有木有!他转头看看谭宗明,摇了摇头,眼神果决,我不行!
    开玩笑!这特么得经过特殊训练,赵医生的手,技巧型的,没劲儿,抓不住绳子,控制不了平衡!
    谭宗明拍了拍他有点颤抖的膝盖,微微点头。

    “没事,我们不玩这个,我们还有刺激的! ”
    

    很快那八个,迅速顺着绳梯,下了飞机。驾驶舱门一开,杜教练从里面猫腰出来,迅速走来收起梯子。直升飞机又向前驶去。

    赵启平向下看,落地的八个人,领头的女孩子仰头朝飞机挥了挥手,消失在密林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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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安迪已经没有任何问题,丸子才是劲敌!
    别管谭宗明气成什么样子,凭心而论,赵启平绝不希望看到,谭总和丸子的关系趋于缓和。虽然他这个人,在谭宗明的心里,不及丸子的一根手指头。

    但是,他有极其强烈的欲望,要将丸子拉下谭宗明的心尖儿,最好丢下万丈深渊,永远爬不上来。

     真是痴心妄想!
     赵启平摇摇头。

    只是,你要不试试,你怎么就知道这又不是不可能的呢!
    凡事皆有可能!凡事皆有可能!
    丸子,有你个小丫头片子想不到的,没有我赵少爷做不到的!
     赵启平咬着牙。


   谭宗曦做梦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号危险分子,藏在暗处,时时刻刻对自己虎视眈眈。
    她压根也没见过这么一个人。
    安迪的事情,明显败局已定。作为一名小孩,她扭转不了乾坤。但是,把相依为命,又当爹又当妈伺候自己的亲哥哥气出个好歹,也绝不是她的本意。
    所以,情商有数儿,智商不见底儿的魔法少女,果断选择投降。所以,当赵启平拎着一盒嚼喝,两罐比利时啤酒,半夜三更摸到Mr.明超市时,远远的就在玻璃门外,看见超市里,粉丸子努力扫码收银的身影。她哥哥,谭宗明,离不远处坐着,一脸安详地玩手机。
    赵启平立刻塌陷了!

    很显然,丸子瞬间翻了盘!
    不到二十四小时,剧情翻转,自己连人带心顷刻间跌入谷底!
    累死累活忙了三个多月,不如丸子回家撒个娇!回头一个笑,谭宗明就软了!
    

     靠!真特么没天理了!
    他在外面愣一会儿,压了压血气,转身过了马路,暗处找一个台阶远远的坐下,把两罐啤酒都打开,一口一口慢慢喝光。
    忍不了了也得忍,又能怎样?!三个月和二十年孰亲孰离,没什么可比性。
    坐到凌晨,二谭打烊关店,谭二更是背着书包,拎着购物袋,蹦蹦哒哒的锁门回家。
    赵启平心里疯狂地重复一句话。

    化腐朽为神奇!
    他就要化腐朽为神奇!

    可是他抓破头皮,无计可施!

     然而很快,机会就来的艳惊绝伦,让他彻底被自己征服!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吗?


    谭宗明这些天都过的舒坦,无比舒坦。谭宗曦早出晚归,准时,有礼貌,守规矩。吃完晚饭还去店里帮忙,一直忙到打烊,和哥哥同进同出,一点脾气没有。谭宗明使尽全身解数,煎炒烹炸,粉丸子谢是谢,赞是赞,笑眯眯是笑咪咪。
    真是心满意足!
    两个人一人心里一本帐,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

    晚饭一般比较早,吃完还要看店。端上来谭宗明还没动动筷子,赵启平电话进来。
    “哥,你能出来吗?我有件急事,车就停你超市门口。”
    谭宗明有个十来天没见着赵启平,自从宝贝曦晚上来超市帮忙,这人就跟心有灵犀似的,再没出现过。不来也好,小伙子哪儿哪儿都好,就是学历差点,比曦曦大了七八岁,非常不合适!曦曦二十岁了,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,接触什么样的人,可得多留意了。谭宗明少不得胡思乱想,这些年自己的圈子越来越窄,都是小生意人,曦曦啊,还是要找个门当户对科技型的才般配。

    跟眼前晃了好几个月的人,整天赫赫赫乐观能干的小赵经理兼业务员司机,突然消失了好些天,还真有点想了。谭宗明一听电话,没打哏儿就应了:“好,我马上到,等我,别急。”
    赵启平在超市门口擦汗,刚卸了二十箱水,脸上红潮未退。
    谭宗明问;“什么事,这么急?”
    赵启平说:“上车说吧,好事。哎,你带证件没?”
    谭宗明一边摸了摸兜,一边睨一眼:什么好事,还卖上关子了?哎呀,在阁楼呢,我上去取。”
    赵启平乐:“哥,你让我先卖个关子,到地方给你个大惊喜!快点啊!”
    一路开出去半个多小时,围着一条不太宽阔的马路转一圈,停在一个个小区的侧门,一排的门市。
    赵启平道:“这地方怎么样?哥,看见那家网吧了吗,到期了要搬。二百多米,定金我都给你交了!”
    谭宗明甩门下车,脱口而出:“靠!这地方,你怎么发现的!,一年多少钱?”
    赵启平扬脖子笑,“你得好好谢谢我!光这个小区不算,诺,拐个小弯儿,五十米,是职业技术高专,三千多学生!”
    谭宗明看了看周围,一连几个洗车场和饭馆。转了一圈道:“成!好地方!怎么你自己不做?要留给我?”
    赵启平挠了挠头:“你知道我的,没经验,没耐心,没资本啊,我也受不了这寂寞!”

    话头一转:“这个主儿可黑啊,我上午送货时,谈崩了,正生气呢!我立马说我要和我哥一起干,就这个价,同意就交定金,那老炮儿,一生气答应我签五年。我也不懂行情,你看合适不!”
    谭宗明拍了拍赵启平肩膀,笑道:“没有那边的学校,就不合适!走,进去看看里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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